杀人吨汤 之 五

我憎恨女人，非常。因为你们简单而且残忍，简单到你们从来不知道是在伤害我。残忍到你们就算伤害了我还说是为我好。

你们一个一个出现，一个一个口口声声说会和我白头到老，然后一个一个想离去，一个一个口口声声说我无法给你们想要的幸福。

其实我真的很简单，我暴躁，小气，狭隘，虚伪，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作为男人我几乎有了一个女人身上所有的缺点。

我在改正，我在收敛。我想迷途知返，我想为我自己找到点让我感到温暖的东西，可我找不到。我一味的付出却仍然没有回报，我很认真的去爱却还不知道被人爱的滋味。我几乎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。

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，我可以做到一个正常男人做的一切。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女人，我却没有。

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，我只是要一个女人在我身边，她可以不像我爱她这样的爱我，只要她在我身边，爱着我，关怀我，理解我，安慰我，让我感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快乐与幸福。我就已经知足了。可这样的女人在哪？

我知道我也有缺点，而且我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。因为一切都是你们女人！你们自私自利！爱慕虚荣！贪图享受！你们看不起我，不拿我当人看！因为我没钱！ 没权利！没地位！没你们虚荣心里想得到的一切！所以，你们一个个的离开我。一个个的让我伤心让我难过。一个个的把你们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。你们不该 杀吗？你们最该死！最该死！

今天，你又跑来和我说分手？你又说我们不合适？你说你怕连累我？你说你怕你会伤害我？你说我和你在一起不会幸福？你知道不知道，你知道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女 人和我说过相同的话？你们！你们连借口都懒的编，你们觉得这么在我身边来来往往很正常很自然？我告诉你，你错了，你错得很严重。最严重的就是，你不该选 我。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！

我坐在沙发上，恶狠狠的盯着水草，大声的喊着，我觉得很痛快。那些话让我说得慷慨激昂。在我说完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后，我开始喝汤，全然不顾水草，水草抱着肩膀，站在墙角，瞪着眼睛，低着头，肩膀和腿都在不住的发抖。

我看着水草，忽然间笑了起来。我笑得很大声很开心，让水草更加的抱紧自己，下意识的往墙角里靠了靠。

我问：你怕了？很害怕是么？

水草惊恐的点点头，好像还不是很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我微笑着，对她说：不用害怕，因为你该知道，你就要死了。水草就那么瞪着我看，眼睛眨都没有眨，一滴眼泪就顺着她的眼睛流了出来。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动着，但她不敢发出声音。我知道她在说：别杀我。

这一刻我开心极了，水草现在的惊恐和刚刚和我说分手时的冷漠。对比如此鲜明而强烈。这正是我想看到的。

我看着水草，这个刚刚还嚣张跋扈，义正词严的和我说分道扬镳的女人，现在却躲在角落发抖。一双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，又闭上，闭上又不放心，睁开以后却仍是充满惶恐。

我笑着对水草说：过来。

她犹豫着，眼睛四下转着，不知道如何是好，是剩下腿在不住的抖。

我说：我让你过来。你明白吗？

水草犹豫着，一步一步的往我这边蹭过来。然后站在我的身边。

我对她说：来，坐下。说着我拍拍身边的沙发座位。

水草顺从的坐下，却距我很远，紧紧的靠着另一侧的靠背。耸着肩扭头对着我。

我用筷子从汤碗里夹出一块肝，递到她面前，说：你知道么？这是一块肝，是人的肝，是一个女人的肝，这个女人叫若冰，就是因为她和我说了今天你和我说的一样的话，于是，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她在我的汤碗里了。

水草哭了，闷着头，呜呜的哭出了声音。肩膀不停的颤抖。

我把水草抱进怀里，水草依然紧拥着自己的身体。我说：你知道么？我真的爱你，我知道我们的结果会是这样，但我一直不愿意承认，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你会真的爱我。可你让我太失望了，结局还是我预料的。不可避免。

水草在我怀里，哭得那么伤心，我知道，我知道她不是因为我的话在哭，而是因为她快要死了而惧怕。

我一把拉起水草，我说：走，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前辈。

进了我的书房，水草看见书架上的一排骷髅，惊叫起来。拽住我的衣服，贴在我的背后。嘴里在说：它们它们，它们都有名字吗？她们都是真的？。

我笑了，我说：她们当然有名字。因为她们都是我爱过的女人。而且，她们都是已经和我融为一体，换句话说，她们都死在我手里，我怎么可以忘记她们呢？

水草浑身抖了一下，迅速松开我的衣服，退到了墙角，扯着衣领，惊慌失措。

我说：不要害怕，你掉队了，很快，你就会成为她们中的一份子了。

水草哭了，我说你别哭，不要哭，眼泪并不是只代表伤心和悔恨。还有很多的含义。你这样哭，容易让我理解错了。

水草哭得更厉害了，缩在墙角，一刹那，我有了种怜悯感。

我走过去，蹲在了水草对面，我问：草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

她点点头，说：不，不长时间啊，在电影院，我们抢一张电影票。最后是你请我。

我说：是啊，那时候，我开始爱你。

水草又哭，说：对不起。我也爱你。

我笑了，说：呵呵，看看，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假了？没必要。你知道我爱你就行了。你不用爱我，因为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。从，现在开始。

不！不！水草惊叫起来，不要这样。求求你！

我说：好，那你记得，我们是怎么相爱的？

水草说：我记得！我真的记得！是你说来接我和我一起吃饭。我没去。我一直躲在家。然后第二天早上我出了家门，看见你还在我家门前等着，我那时觉得你很可爱，也值得我爱。

我问：后来呢？

水草变了表情，那种惊恐迅速变成了气愤，她一下站起来说：用问吗？你的自私，你的疑神疑鬼，你的栽赃陷害，还不够我受的？我和公司几个男同事出去吃顿饭，你就和我吵一夜，值得吗？

我笑着说：我担心你啊！你那么漂亮，我怕你失足。

水草发怒了，喊到：我告诉你小兴，如果我水草想的话，都用不着你提醒！我想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，我还没和你结婚呢！你无权干涉我。

我笑着，拍拍手掌，然后，我瞪了一下眼睛，我问：你说我说得那么好，那么，你想怎么死？

水草呆在那里，闭着眼睛，我走过去，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。她没有睁开眼睛，只是微微的微微的摇了摇头。

水草在一个我特制的桶里，我割断了她的舌头，也切断了她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。只剩下身子，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加可爱了。

是水草自己说不想死的，我还记得她惊恐的流着眼泪，断断续续的哑着嗓子喊：不，我不想死。我爱你啊！

然后我微笑着对她淡淡的摇摇头。

她就狂喊着：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你手里！！

我觉得既然我爱过她，就应该尊重她，她不想死在我手里，我可以让她自然死亡。于是我留下了她的身体，让她活着，每天都用可口的人肉汤喂她，让她健康的活着，直到她想死。求我让她死。

我依然会每天给她洗脸，梳头。亲吻她。然后给她做饭，陪她看电视。给她讲故事。

可水草还是一天天的憔悴下去，我知道，水草可能快死了。她是自然死亡。是的，自然死亡。

我很难过，因为水草就要消失在我眼前了。我必须再次受煎熬，再次爱上别的女人然后等待那个女人离开我，变成我的汤。我也很开心，因为我在水草临死前完成了她最后一个愿望，就是没有死在我的手里，我想她一定很开心。很满意。

水草，过不了多久，你也会和我融为一体。我也会每晚抱着你的脑袋入梦，你也会很久很久的都和我在一起。我不会让你离开我。

但你现在还活着，不是吗？为什么我喂你的汤你都不喝？为什么你总是瞪着我？来，水草，喝口汤，你看你现在多憔悴。来，喝一口。

水草，你知道么？看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，因为，水草，我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