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6月11日星期四

电脑旁边的脚印 之 八

 盡管不知道他為什么找上我,但這事一定是他干的!

  這時,傳來了警車的聲音。隨著車上警笛的響聲,那幾幢高樓里不時亮起燈來,這個小區象一下子活過來一般,發出了震顫,嗡嗡作響。

   那輛警車停到邊上,幾個警察跑下了車,把兩具小小的身體裝入塑料袋。一個人在向那發現尸體的女人詢問,那個女人語無倫次地說她先前只聽到有聲叫,因為只 有一聲,也沒有在意。后來出來扔垃圾時卻看見兩個小孩躺在地上,本還以為是別人扔掉的童裝店模特,想拿回去洗干凈給小孩玩,一摸才發現還是熱的,死了沒多 久。諸如此類。

  回到家,打開門,我虛脫似地靠在門上。

  電腦沒關,但因為顯示器的節電功能,已經是黑屏了。我坐到椅子上,百無聊賴地按了下SPACE鍵。顯示器象是久死還魂,沾了陽氣一下活了過來,屋子里也開發有點亮光。

  貓早關了,FOXMAIL卻沒有關掉,仍然打開著,那封信也一下跳出在我眼前。那里,正描述著那個小女孩被壓在那個變態者身下時恐懼的嗚咽,剛才我還沒有完全看完。剛才看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變態,但此時,我卻覺得一種突如其來的憤怒。

  那不是人,是畜生!

  我默默地想著,把下拉滑塊拉下來。當看到最后兩個字時,我的心頭象被刺了一下。

  那里,那個人在描述了那種殘忍的惡行以后,忽然加了一句:“我不是人,是畜生!”  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好天。天氣晴朗,陽光燦爛,又是周末。我卻再也難以忍受那種內心的惶恐不安,一大早就去她那兒。

  當她看到我時,有點一怔,但馬上捋了捋頭發,笑道:“你來了。”

  我坐上躺椅,把全身放松,道:“昨天,你們走后,我看見了那個小區里的一起殺人案。”

  她道:“你別嚇我,我也見新聞了。現在想想,我還在害怕,那時我也是一個人啊,又那么近,萬一……”

  我有點想笑。現在倒有點象是我在給她做心理康復了。我道:“你也不用怕什么,你有男朋友啊。”

  她咬了咬牙,道:“他呀,一塊兒去吃夜宵,不早不晚,偏偏在那時肚子疼。那時本來就有點怕,現在想想更怕了。”

  她換了個姿勢,一頭長發被壓得有點亂,卻讓她顯得很是美麗,本色的美麗。我的心頭動了動,不過身體沒有動。

  “你好象對他有點不滿?”

  她看了我一眼,似乎猜測著我這話里的意思:“沒有啊。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?”

  “你的話里。”我頓了頓,道,“是不是他老是想要你的身體?”

  她的臉一下紅了。我說得那么赤裸裸的,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吧。

  “你這人……你這人怎么這么想。人家很正人君子的,連手都不太碰我,哪象你,滿腦子的臟東西。”

  門關著,外面有個秘書,不過屋子是隔音的……患者強奸女醫生,那不算太離奇的新聞吧。是不是值得……

  “你想什么呢?”

  她的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。我身上一凜,有點尷尬地笑道:“有點想困了。”

  她皺了皺眉頭,道:“是啊,我有點跑題了。今天給你打五折吧。”

  “還要錢?”

  “醫生的職責是治病救人,但不是無償的。”

  我的喉嚨口發出了一聲 干笑,坐了起來,道:“那還有別的服務么?”

  她看著我,驚恐地說:“你要做什么?別亂來!”

  我向她逼近,嘴里擠出幾聲干笑。 我有點驚愕地發現,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那種笑聲也好象并不是我的。我走上一步,她坐起來,張開嘴,似乎要發出尖叫,我猛地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。她踉 蹌了幾步,人向后倒去,從躺椅上翻下去。在她的臉上,磕出了血來。她大聲喊著:“來人!來人啊!”可是她這病室隔音大概太好了,我記得外面那個秘書也總戴 著隨身聽在聽,根本沒有人理睬她。

  她披頭散發地從地上爬起來,剛才那種雍容華貴已經一點也不剩,只是顯得象一個正在打架的農婦。我走上一步,她驚慌地想沖到辦公桌那邊,然而我已攔在她身前,她根本沒辦法走過我。
  “你想做什么?你放過我吧,別人都知道你進來的,我不告訴別人就是了。”

  她打量著四周,大概想尋找一件防身的工具,但是她這兒連花瓶也是塑料的,本來就是怕出意外,所以筆都是很短的一次性原子筆。她以前也許根本不會想到會有病人攻擊她,所以這里一點防備也沒有。

   我走上一步,她已走到窗子前,沒辦法再退。她抓著一個塑料花瓶看著窗子,手足無措。她這窗子很大,但卻是用八毫米的鋼化玻璃做的,就算用鐵錘來砸,可能 也只能砸出一個白印,別說用這么個塑料花瓶了。我走到她跟前,她用花瓶打了一下我的頭,但只是讓我覺得象被撣了一下,根本沒什么用。我伸出手,抓住她的頭 發。

  她的臉上,有些血跡。那些血跡正散發出甘甜的腥味,正如誘惑。我把頭湊到她臉前,伸出左手的小指刮了刮她的臉,把她臉上的血跡沾了一些下來,放在嘴里。

   那是一種何等甘美的味道啊!好象早晨初開的雛菊瓣上正在滾動的露珠,象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有了第一次無望的愛情后落下的淚水,象枝頭爛熟的葡萄中滴落的 如淡紫水晶一般的汁液。那一絲淡淡的腥味有種野性和瘋狂,從我的舌尖閃電一般滾落,幾乎瞬間融入我的全身,讓我每個骨節都開始發熱。

  我把手拂過她的面頰,她的身體也象一枝風中的蘆葦一般顫動,象是被捕獵的猛獸盯上了的小食草動物一般一動不動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我伸出舌頭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湊到了她的頸間。
  當我的犬齒正要刺破她的皮膚時,她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,手無望地向上拼命抓著。

  她的力量本來就與我相差得太遠,她的這些動作只是毫無用處的徒勞。我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,左手攬住她的頭,正要咬下去的時候,“啪”一下,那張窗簾劈頭蓋臉地掉下來,罩在我頭上。
  那是她最后的掙扎吧。盡管我和她都被罩在窗簾下了,我卻沒有一點驚慌,左手仍然用力攬住她的頭,右手一把撩開那張厚重的窗簾。

   窗簾一移開,外面熾熱的陽光一下直射進我的眼。這個季節,這是難得的晴天,和熙的陽光照在每一個地方,象給所有東西都鍍上了一層金。外面,人們有的在悠 閑散步,有些匆忙走著,每一個人都顯得那么健康快活,即使只是表象。可是,陽光照在我身上時,卻象刀子在割著我身上的皮肉,讓我疼痛不堪。

  我在做什 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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